武笑姯可给不出来答案,其实从东青东哲和常宝这三个消失的时候,她们都已经隐隐有所感应。
就算不是云孟尝反了,也是被云孟尝给扔了。
不过云孟尝这人是必定要反的,至少在原著里是如此,那么眼下就更容易让武笑姯相信是云孟尝反了自己被牵连下来。
可是当真是如此么?
武笑姯微微歪了脑袋。
如果当真是云孟尝反了,那从自己屋子里搜出来的那个所谓的证据又是怎么回事儿?
那分明是栽赃陷害,若当真是云孟尝反了,还需要从自己这里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么?
云孟尝……竺子谦……武威侯府……
一个一个名字在武笑姯的脑袋里反复回转,既然原著用不了多少那就只能凭着自己在这里的经验了。
云孟尝那只老狐狸至少在明面儿上对自己是真的好,又几次提点,武笑姯虽然明白他在原著里是大反派,角色设定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物,可仍旧不愿意把那个人摆放在那么阴暗恶毒的位置。
人和人是会处出感情来的,武笑姯瘪了瘪嘴,抱着膝盖蜷坐着倚靠在碧玺身上。
后背传来的温暖和柔软让她安心,这种安心让她即便是在这种环境下也能放松下来。
伸开手脚干脆仰起脑袋就躺在了碧玺的怀里,“碧玺,有你真好。”
碧玺不知道自家小姐这又是怎么了,可是看她轻松的又回到了从前的神态的模样,碧玺不觉心里也是一松,紧接着连翡翠和红玉也都放松下来。
抹了抹眼角的眼泪,都凑到武笑姯的跟前儿来,“小姐,咱们一定能出去的。”
翡翠在为所有人打气。
武笑姯笑的眯起眼睛,摸了摸翡翠的脑瓜顶儿,笑道:“放心吧,你们小姐命好,保得住你们的。”
刚才还觉得是虚幻的话这时候竟然能说的如此顺当,武笑姯虽然也觉得诧异可更觉得开心,伸了个懒腰继续闭目养神起来。
虽说是闭目养神,可那脑子依然在运转,武笑姯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比刚才的更好使了!
竺子轩和武小白指了婚,那太子殿下就和武威侯府绑在了一根绳子上。
自己和武小白感情好又是亲姐妹,那眼下云家和武威侯府也绑在了一根绳子上。
三家儿绑在一根绳子上,那这先把云孟尝谋反的事儿不算的话,这敌人就只有一个竺子谦。
武笑姯简直要给自己鼓掌了,云孟尝那个老狐狸可不会在没有半点儿把握的时候动手的!
原著里不是说了,云孟尝那个反叛是最后暴露出来的,因为想要玩儿个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’
!
所以这应该是贵妃娘娘和韩采薇那边儿折腾出来的事儿?!
这么一想,不知道怎么的,武笑姯竟然觉得有些开心,顿时彻底放松下来,不多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。
打着欢乐轻松的小呼噜,碧玺翡翠红玉三个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琢磨不出来她们小姐这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把武笑姯好好的安置好,三个丫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。
翡翠仍旧觉得这里头有云孟尝的手笔,毕竟东青东哲和常宝的消失,她们可不觉得那只是巧合。
红玉盯着熟睡的武笑姯悠悠问道:“你说,小姐会不会是觉得云开济还会来救咱们所以才放心下来的啊。”
碧玺眨巴眨巴眼,一下子也有些无奈,“可能吧”。
“那不就是其实没什么希望?”
翡翠又补了一句。
“哎~”
三个丫头异口同声,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命运发愁还是在感叹她们小姐的单纯。
与此同时,相比于被关在大牢里的武笑姯,外面的人可都没这么轻松了。
武威侯府简直是变了天,谁都没想明白只是一夜之间怎么就能那么一定大帽子被扣下来,谋逆,谋逆,他武威侯府都已经要东山再起了怎么还会做下这等事情呢?!
武宁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自己死后面对列祖列宗的瑟缩愧疚模样,看了一眼仍旧能安安稳稳坐在太师椅上的庄静安就是一阵火气上涌。
“说!是不是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?!”
庄静安听了这话可当真是要笑了,“侯爷,咱们家在朝中做官的可就只有您一位,笑笑已经嫁人自不必说,就是小白也是和太子殿下指了婚的,我一个妇道人家,这谋逆,可还得从侯爷身上找。”
武宁看庄静安说的一拍轻松,咬牙切齿道:“我武家从来都对陛下忠心耿耿,怎么可能生出二心。”
庄静安看了一眼武宁,和这个男人过了半辈子,自然明白这谋逆的事情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。
可是武威侯府谋逆这事儿却是当真出来了,不是早些尴尬的时候,也不是笑笑被偷梁换柱的时候,偏偏出在这档口,就当真有些奇怪了。
她是没什么心思还跟武宁掰扯这些事情,刚才也不过是顺嘴顶撞,这会儿懒得搭理,干脆默不作声起来。
武宁看庄静安不搭理自己,以为她又在跟自己置气,长叹一声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,你就别跟我闹了,还不想想办法要怎么办?这一家大小几十口人,可都要被困死在这儿了!”
庄静安偏了偏头,想了一想,“这既然没真的拿人,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。”
的确,这武威侯府虽然里面的人知道是犯下了谋逆罪,可是外头的人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。
御林军和厂子围上了武威侯府封锁的各个门口,却没有一个人向外面透漏半点儿消息。
无论是银子打点还是人情攀附都是没有半点儿效果,这些人都跟黏上了嘴巴一样闭口不言。
不单是京中各家势力都在好奇,就连那云孟尝自己都是一头的雾水。
这皇帝陛下下了旨意不说,还特意让他避嫌,突如其来这权力就转交给了别人,这个别人还不是普通的别人,而是一直觊觎着他这个位子的宁练。
“此事必定要不好。”
几乎不需要想,云孟尝都知道这不是件好事,而且是一件极不好的事!
他现在不在云府,被困在厂子里,就是外面的守卫都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面孔,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宁练私下培养起来的势力。
“我到底还是太小瞧他了。”
虽然心中懊恼,可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总不至于当真让他慌了神,毕竟,这厂公的位置上坐着的不还是自己不是。
云孟尝自认为京城大小事务事无巨细无不能逃得了他的法眼,于是沉下心神,仔仔细细的把最近一段时间所掌握的条缕分析。
京中最近最大的事儿不是灾情,而是皇位之争,皇帝陛下的腿伤迟迟未愈甚至还越来越严重的态势,这其中的不正常自然是瞒不了他。
所以必定是某位娘娘下手了,只是不知道是贵妃娘娘还是皇后娘娘。
不,他知道的,必定只有贵妃娘娘能做出来这等事情,毕竟困住自己动用厂子,必定要那个男人亲自下令才行。
至于这令的内容到底是什么,就有待商榷了。
虽然不清不楚可是云孟尝也并不多担心,眼看竺子轩和云开济回京在即,他可不觉得这里头不会牵扯到他们的头上。